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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言笑晏晏

2024/3/8 9:52:22   花生华落 阅读数:9

3年前,20岁的晏歌嫁给了30岁的傅谨;
3年后,傅谨把她抵在异国派对上厮磨:老婆,我们复婚可好?
人在家中坐,婚从天上来。
当晏歌从父亲口中得知,她就要嫁给傅谨了,脑海闪过无数个黑人问号。
结婚?和傅谨?那座冰山?
晏歌忍住口吐芬芳的冲动,与父亲再三确认。
事实如此,20年前,她出生的那一天,就被定下了娃娃亲,对象是那年已十岁的傅家长孙傅谨。
而这门亲事,是当年还在世的晏家老爷子和傅家老爷子亲自媒合的,当时,见证人有医院医生、护士、傅家一大家子,还有晏家的一大家子。
所以,在事实面前,晏歌没有一丝推翻重审的机会。
可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啊,现在的年轻人提倡自由恋爱,什么指腹为婚,娃娃亲的都out爆了!
但父亲语气强硬,晏歌欲哭无泪。
“哟,我们家大小姐怎么了?傅家可是这A市鼎鼎有名的财雄势大,嫁给傅家太子爷,谁不偷笑啊?”晏歌抓狂之际,楼上传来尖酸刻薄的揶揄。
话音刚落,一身雍华打扮的方如丝扭动着腰肢从二楼走到客厅,贴着晏父的身侧坐下。
虽年过四十,但这些年在那张脸上可花了不少钱,倒是保养得像个三十出头的美艳少妇。
父亲,就是被她这幅勾人的模样弄得失魂落魄的吧。母亲去世不到一年,就迫不及待让她进门了呢。
晏歌从小就喜欢与她唱反调,她那么想她嫁,她就偏偏不如她愿!
晏歌再次重申:“爸,我不嫁!我都还没有毕业!”
晏父话语平淡:“只剩下半年而已,不碍事。”
晏歌滞了一下,再争辩:“但学生怎么可以结婚,不应该是以学业为主吗?要是被我同学知道我结婚了,那我......”
“放心,我和傅家都商量好了,婚礼会一切从简,低调进行,不会有媒体报道,你学校里的同学也不会知道的。”
晏父语气淡漠,陈述着他与傅家那边达成的协议,似乎谈论着一桩不足挂齿的生意。
晏歌瞬时语噎,下一刻心底涌起悲怆。
原来,为了让她嫁人,父亲都已经想得如此周全了。
呵呵也是,把她嫁出去了,就没有人在家里继续顶撞他那朵玫瑰花了。想必,方如丝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投诉他这个性格乖张的女儿怎么为难她了吧。
晏歌忍住眼底的酸涩,一瞬不瞬地望着父亲,万念俱灰:“好,我嫁!”
有时候,绝望不过是失望过了太多次,心灰意冷便不再心存念想。
她原本以为,父亲这些年虽然对自己不闻不问,但她始终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也会护着她的。
但在这一刻,晏歌才恍然大悟,父亲,早已不是当初的父亲了。
十年前,母亲病重,父亲那时候整晚整晚守在母亲的病床前,晏歌以为,世间的爱情,应该就是父亲和母亲这样子的吧?
最后,母亲还是丢下了他们父女两人。
父亲因为母亲的离世曾经颓废了许久,直到有一天,晏歌发现父亲好像换了个人,她还来不及高兴,出现在他身后的女人硬生生击碎了她对他的崇拜。
原来,这就是男人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傅晏两家强强联姻,因为晏歌的学生身份,避免媒体的大肆宣扬,婚礼虽暂时不能为外人说道,但排场到底是做足了。
晏歌在自己的婚礼上,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见到了自己的丈夫。
他一身笔挺西服,身长林立,剑眉星眸,真真是长了一幅好看的皮囊。只是那眼底的冰凉也是真的。
晏歌知道,他并不爱她,而她也一样。
他早就有交往多年的女友,据说是一名国际芭蕾舞者。晏歌虽不太关注娱乐八卦,但某次浏览新闻时无意间看见那郎才女貌的合照,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晏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弃自己喜欢的人选择娶一个他或许都没有印象的女人,但眼前的婚礼似梦又非梦。
庄重洁雅的教堂,浪漫美好的婚礼进行曲,晏歌挽着父亲的臂弯,一步一步走向立在牧师一旁的男人。
父亲再娶后,晏歌便不再期待自己的婚礼,而母亲在世时,她最爱玩的游戏便是过家家。
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早婚一族。
一切如梦幻泡影,层层叠叠,迷迷糊糊。
后来,晏歌站在大雪纷飞的纽约街头,记忆里的那个人,于她,剩下的,似乎只有相互折磨的温存。
新婚那一夜,他狠狠地要了她,似乎在发泄着些什么,不见一丝怜香惜玉。
而她,也沉沦在那疯狂的攫取中,意图忘记被失望侵蚀得厉害的记忆。
第二日醒来的两人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忘情,相对无言后,前后脚出门。
一个上班,一个上学。
因为不同路,连送一程的动作都省下了。
因为有车,某人像平日一样,上班时间还未到就已经四平八稳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室,而某人因为没车,火急火燎,使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没能赶上呼啸而过的公交。
当晏歌赶到教室时,第一节课已经过去了大半。
好友苏酥照常霸了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这倒是给迟到的晏歌提供了便利,趁台上的老师面向黑板写字时,快速从后门闪入然后在苏酥留着的座位坐下。
苏酥本还偷偷在手机上敲字,突然一阵风在自己身边停下,抬眼,发现自己担心了整整两天的人终于出现了。
又惊又喜,压低了声音:“小歌子,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今天第一堂课可是灭绝师太的必修课,你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底下迟到?!”
晏歌缓了一会,压下喉间的喘息,扬起笑脸,“果然就只有我家酥饼最关心我啦!”
只是这次苏酥没有领情,直接无视掉好友的嬉皮笑脸,紧紧锁住好友的眼睛,“说!这两天到底去哪里鬼混了?!微信不回、电话不接!”
酥饼好像来真的了?晏歌有些头疼,如果她说,她周末这两天回家结了个婚,会不会过于惊喜,然后吓到苏酥?
两点一线的校园生活,在五天后傅谨发来的信息中生生截断。
他说,爷爷在她学校附近购置了一套房,供两人居住,以免分居之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以免影响了“造人”进度。
看完信息后的晏歌石化,她也无法想象傅谨是以一副怎样的神情打出这些文字的。他明明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听傅老爷子的话,和她“造人”?
虽然她清楚的知道,她于傅家的作用,除了解决了傅谨这个大龄青年的婚姻难题,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延续傅家的香火。
对面的苏酥见她一脸呆滞的模样,疑惑问道:“吃到虫子了?”
晏歌机械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餐具,神情黯然:“酥饼,我好像把自己给坑了。”
苏酥一愣,不明所以。?
晏歌停顿了片刻,决定与好友坦白:“我结婚了……”
苏酥咽下嘴里的食物:“......哪个男人?”
晏歌略有思索道:“......我爸爸一个朋友的儿子。”晏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说出傅谨的名字。是因为他太过于耀眼,还是担心他的光芒会灼伤了自己?
已婚一个星期的晏歌,终于停下浆糊一般运转了快一周的脑袋,她此刻无比的清醒:她结婚了,嫁给了那个叫傅谨的男人。
仗着还没毕业,仗着那远离学校的别墅新房,晏歌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留宿学校。
而这些天,傅谨也并没有到学校逮人,悄无声息。晏歌心中侥幸,或许他们可以做一对表面夫妻,互不打扰也挺好的。却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快......
走出学校食堂的两人,苏酥还未从方才的冲击中缓过来,晏歌忽然有些小后悔,或许她应该给苏酥先打个铺垫再说的。正打算开解她几句,却一眼望见不远处那个鹤立鸡群的男人,顿时怔住。
站在大树荫下的傅谨,望见从食堂走出的晏歌,抬脚就走了过来。虽不刻意张扬,但顶着一张高标准的脸,还是引得旁边路过的女学生们纷纷侧目。
许是因为傅谨的气场太过强大,苏酥不知何时回了魂,拉着晏歌的手臂,激动不已:“啊!是傅谨!那个绝世笋盘傅家大少爷诶!”
晏歌苦笑,按了按好友激动的手,用眼神示意她注意形象。
毕竟,苏酥也是A大高冷系美人榜上排名前三的学姐,要让那帮学弟们看到了她这幅花痴模样,心底得多幻灭啊。
腿长就是优势,转眼间,傅谨已经走到了晏歌两人跟前。
苏酥刚刚按耐下去的激动心情又激扬起来,不过也马上发现了端倪,电光石火之间,脑海中闪过一道光:晏歌和傅谨?!
在好友打量的目光中,晏歌郑重地点了点头。
苏酥压住自己想要暴击晏歌一顿的冲动,瞄了眼站在前方的傅谨,尔后靠近晏歌附在她耳边咬牙道:“刚刚怎么不说和你结婚的人是傅谨?!晚点回去再收拾你!”
晏歌心虚的笑笑,不过也知道此时并不是解释的时候。而苏酥也非常识趣,放完“狠话”后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走了。
独剩一人的晏歌有些尬,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神情不明的傅谨,干干笑了几声:“你怎么来了?”
傅谨言简意赅,语气平淡,猜不透他的心思几何:“接你回家......造人。”
晏歌:“......”
于是,自由浪荡了五天后的已婚晏歌,不得不认命,随着傅谨回了两人的新住房。果然很近,近到不过步程5分钟就能到学校的距离。
晏歌知道,自己的小算盘算是落空了,只是她也没想到,傅谨是一个这么听话的人,傅老爷子说什么他便听了什么。
晚上的时候,他又是拼了命地折磨她,一次高潮后,她趴在床边忿忿地腹诽:该死的男人,祝他早日精尽人亡!
只是她仍然低估了这个男人的精力,下一秒她又被他一把捞了回去,他整个人倾覆而来,一次比一次强烈,而晏歌只能痛并快乐着地任由他折腾。
毕竟,如此颜好活又棒的男人,她其实也不亏。
据说,不知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爬上他的床,却统统被拒之门外,如今,她持牌行凶,那些女人若是知道了,应该会很嫉妒羡慕她的吧?
只是,生孩子?呵,傅家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
婚礼那天,晏歌无意中听到晏家的三两亲戚在议论,父亲之所以那般无情地把自己推出去,也是碍于傅家对晏氏施了不少的压力。因为傅老爷子一句想见到长孙结婚,所以,晏歌不得不履行二十年前那一桩看似很无稽的婚约。
结束后,晏歌跑到洗浴间,摊开掌心的小药片,一把塞进嘴里,和着自来水管道冰凉的清水,仰首咽下。再低头时,眼角的冰凉,惊了她一下,又抬手快速擦去。
于婚姻,她已选择了放弃自主权,但于孩子,她不想再被动地生下!
洗完澡出来的晏歌,发现床上的男人已经沉沉睡去,她掀了被子躺进去,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香气,知道他去了另外的洗浴间清洗过。
原来两人同样,无法带着对方的气息入睡啊。
第二日,晏歌在迷迷糊糊中醒来,抓起手机一看,手机屏幕上只有苏酥发来的一条信息:“醒了,找我!”
晏歌按了按眉心,昨天她走得匆忙,回宿舍收拾日常用品的时候,苏酥也没有打扰她收拾,许是知道下面有人在等她。
傅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不在屋里,晏歌简单梳洗后到了与苏酥约定的咖啡店。
“我们是真·朋友吗?”见到晏歌后,苏酥直接来了一句灵魂拷问。
晏歌坐下的身子一顿,知道苏酥是真的生气了。
“必须的!”晏歌认真地看着苏酥,眼里盛满了“我不是故意的”难言之隐。
傅老爷子病重,唯一的心愿就是见到九代单传的孙子结婚,实属人之常情。只是不巧的是,那个被钦点的倒霉新娘,偏偏是晏歌自己。
晏歌心里对傅家是有怨气的,只是她心底也明白,若不是父亲的“卖女求荣”,若不是那冷漠的态度击溃了她,她并不一定会如傅家所愿嫁入傅家。所以,于傅家,她不过只是迫不得已寻求栖身的候鸟,总有一天,她也会离开的。
所以,她瞒着苏酥,因为她也无法预知这场婚姻的有效期是多长。或许是一年,也或许是醒来的第二天。
在这场婚姻中,她的心始终是无法着陆的。
晏歌将自己的无奈与担忧讲出,苏酥安静地聆听着。
晏歌脸上始终是平静的,但她眼里的荒芜还是使得苏酥心里一疼。
苏酥第一次认识晏歌,是在大一的时候。相较于其他有父母相伴,帮忙拖着提着大件小件来报道的同学,她们两人,均孑然一人,一个行李箱便是她们的全部。
她们同个宿舍,或许是气味相投,来自南北两端的两人,就此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但她们却又清楚地知道,对方都有着不愿意轻易去揭开的伤疤。
只是苏酥突然担忧,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晏歌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傅老爷子八十大寿那天,为了不让人挑刺,晏歌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作为丈夫,傅谨其实也算合格,就如现在,他亲自开了车来接她。因为上次她说他太过招摇,下次来学校找她时可否寻一个不太显眼的地儿,他虽然皱眉,却也同意了。
一路上,傅谨没有过多的话,只是初初看到她时,眼里似乎闪过一抹赞许。晏歌没有心思去探究他眼里的意味,想着今晚的应酬,思绪里添了几丝苦恼。
她最不擅长的便是长袖善舞,傅家家族成员众多,关系错综复杂,每次会面,她都无法轻松自若。
她从小便不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但现在的她,因为傅家少奶奶的身份,被动地成为了众人围观的对象。
坐在傅家客厅沙发上,因为众人不同意味的打量,晏歌如坐针毡。眼神有些不自觉地搜寻傅谨的身影,四处不见他,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却被一只胖乎乎的小手牵住了手。
“舅妈!舅妈!和我玩拼图图!”傅谨亲姐姐的儿子,小名乐乐,刚满5岁,活泼得很。或许是因为晏歌有小孩缘,乐乐自第一次见过她后,便喜欢粘着她。
乐乐盛情,晏歌自然不忍拂了他意,接过他手上的拼图,在众人默许的注视下,和乐乐一起去了傅家的后花园。
傅谨过来的时候,见到一大一小两大小孩蹲在地上玩拼图玩得不亦说乎。他想起刚刚在来的车上,那个女孩的眉头始终是无法放松的,但此时的她,似乎卸下了全部盔甲,脸上的笑,一时间有些耀眼。
“舅舅!”乐乐抬头时发现他的到来,冲着他甜甜地喊了一声。他笑了笑,然后发现那个女孩脸上的笑却敛了起来。
“舅舅,你看舅妈教我做的拼图,好不好看?”傅谨一走近,乐乐就兴奋地举着手上的拼图成品向他炫耀。
“好看,乐乐真棒。”傅谨摸了摸乐乐头顶柔软的发,夸赞了一句。姐夫三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身亡,父母便接了姐姐和乐乐回家住,往日里,乐乐与他的感情笃深。小孩子很简单,却也敏感,从小缺失父爱的乐乐,对他更是粘身。
“是舅妈教的,舅舅你也快夸一下舅妈吧!”乐乐不邀功,童稚的一句话,却让一旁的两个大人一下子尬在了原地。
晏歌先反应过来,急忙摆摆手,“都是乐乐聪明,哈哈,不用了不用了。”
晏歌无法想象,傅谨大手覆在自己头顶,像抚摸着一只小宠物那般的姿势,夸自己“真棒”这般景象。她估计鸡皮疙瘩会掉一地吧?
而傅谨,见到她抗拒的动作,却也只是一笑,然后一把抱起乐乐,看着她:“爷爷喊我们吃饭了。”
对于“造人”一事,傅老爷子依然念念不忘,晚饭后,将傅谨和晏歌两人叫到房里耳提面命了一番。
回去的路上,傅谨突然问晏歌:“爷爷是不是给你压力了?”
晏歌看向窗外的脑袋扭了回来,盯着车行驶的正前方,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没有啊。”
傅谨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再多言语。
晚上的时候,傅谨一直在书房处理工作,晏歌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睡过去的前一刻,她似乎还听到他在打电话的声音。
第二天醒来时,晏歌发现自己整个人贴在傅谨的怀里,虎躯一震,然后趁着他还未醒,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撤离。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晏歌望着床上那与平日里清醒模样完全不一样的温顺五官,心底涌上一股不知是何滋味的滋味。
六月的时候,晏歌毕业了。四年的大学时光,在毕业那天,统统定格在了摄像机的盒子里。
全班同学,似乎除了晏歌和苏酥,他们的家人都来了。
晏歌想起,傅谨曾提过是否需要他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她急忙摇头拒绝了。那一刻,他的眼底似乎闪过失望,却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
晏歌望着闭上的大门张了张嘴,她其实有那么一瞬想要解释的冲动,她不想他来,不只是因为他们隐婚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和苏酥约好了,毕业典礼那天,她们要做彼此最亲密的见证者。因为晏歌知道,苏酥的家人不可能会来。
拍完了大合照后,晏歌与苏酥两人便从热闹的人群中钻出来,去经常光顾的小餐馆搓了一顿后,开始思考毕业后的路。
苏酥说,她打算先工作一段时间存够钱后继续读研,晏歌思索了好一会,道:“我不读研了,我想一直工作。”
只是晏歌没有想到,傅谨会关心起她的工作问题来。
那天,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周末下午,晏歌抱着电脑在沙发上刷着简历,而他从书房出来倒水看见那密密麻麻的屏幕,停了下来,问她,要不要去傅氏上班?
晏歌顿了一会,然后选择了拒绝。
她已经毕业,倒也不用再担心因在读结婚这件事而引来的异样眼光,虽然当初选择隐婚的原因也并不全因为此。只是她突然害怕,自己与傅家的牵扯越来越深,到最后要离开的时候,她会勒伤自己。
经过近一个月的简历投递和面试后,晏歌终于成功应聘上A市一家4A公司的广告策划。
开始工作后,晏歌发现,忙碌起来的生活似乎过得飞快。而傅谨本身就是个工作狂,以前只是一人忙碌,两人见面的机会已不多,当两个人同时忙碌时,虽在同一屋檐下,要碰上一面似乎也变得不容易起来。
但这样的生活,晏歌慢慢发现,其实也算不坏。各自忙碌,各自安好,挺好。
当然,除了傅老爷子时不时的催生符,幸好每次,又都被傅谨四两拨千斤搪塞了回去。
晏歌沉浸在工作中有些忘我,直到得知晏氏出现了资金危机。
父亲以为将她嫁进了傅家便可安枕无忧,可惜他似乎高估了自己女儿的价值,如若不是,傅家怎么会在明知晏氏出现资金断裂的情况下仍能不闻不问,袖手旁观。
晏歌也没想到,晏家第一个来找她帮忙的人不是父亲,而是方如丝。
方如丝说,晏氏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中,除了傅家,没有人能救他们了。
晏歌冷冷地看着她:“与我何关?”
她从来没想过要继承晏氏,也从来没想过要承父荫,当那个同父异母小她整整十岁的弟弟出生后,她就知道,晏家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如果不是因为晏氏这次出了事,晏家或许没有人会再想起她。晏歌最近一次回家是在半年前,因为她没有如弟弟所愿站在原地任他举着水枪扫射,弟弟生气了,坐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方如丝说她怎么不让着点弟弟,父亲斥她光长了年纪,连一点点手足情都不见。
她站在原地,任这两人左右夹攻,彻底冷了心。
父亲虽然待她凉薄,但她始终想着他是父亲,将她嫁进傅家,或许他也是无奈之举。
但此刻看来,似乎又是她高估了自己。
方如丝没想到晏歌如此绝情,面对晏歌的嘲讽,她一时语噎,过了一会,心有不甘又道:“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爸爸一手创建的公司倒闭吗?”
呵!爸爸的公司?恐怕早就被你方如丝一人移花接木了吧。晏歌心底暗讽。
方如丝自嫁给父亲以来,公司但凡是高层的位置,基本都安插了她的亲信,父亲明知她的所作所为,却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在公司恣意妄为。
伴着父亲打下江山的那些老臣子看不过眼,联名弹劾方如丝,却不想被父亲一一驳回。这也是为什么晏歌从来不考虑去晏氏上班的主要原因。
方如丝至今如此担心,不过是因为晏氏若是在此时倒下了,她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了。
晏歌知道,方如丝之所以认为她有能力帮助晏氏,不过是因为她现在傅家少奶奶的身份,但晏歌不认为自己有这般魅力,能让傅谨拿出那么大一笔钱,不求回报去帮助晏氏度过难关。哦,应该说是方如丝的晏氏。
所以最后,她一如既往,冷冷的拒绝了方如丝。
只是晏歌万万没想到,方如丝会因此而气急败坏,对自己下狠手。
晏歌在一处阴暗破旧的小木屋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全身酸痛不堪,彷佛之前经历了长途颠簸。
小木屋窗外的天色一片暗沉,是夜,隐约有人影闪过,继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晏歌看不见屋外的景象,她压住心底的恐慌,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突然想,傅谨会发现她不见了吗?他会来找她吗?
倏尔又自嘲的笑笑,自己真是忙昏了头,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明明才跟她说他要出差一个星期,今天下午就出发。
现在的他,应该安全抵达他要去的地方了吧。
晏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傅谨,明明他们俩谁都不爱谁,不过是因为小时的一桩婚约,以及长大后的各自无奈被捆绑在了一起,以婚姻的名义。
其实到底,傅谨待自己不差,虽然有时在床上时他的强势还是令她有些吃不消。她试过抗议,他口头上答应,下一次却又忘了上一次的承诺。
她还知道他是个工作狂,曾在心底腹诽,这世上,估计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吧……但那一次,他竟然把工作放下,去照顾发高烧的她,而且是整整两天。
因为天气骤变不小心受了凉,晏歌当晚高烧不退,他回房后发现她的不对劲,半夜抱起她飞车去了医院,期间,迷迷糊糊的她隐约听到他在打电话,
后来她才知道,她发高烧的第二天,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商业合作等着他去洽谈签约。因为他的缺席,对方觉得傅氏诚意欠缺,将计划搁置了。
两人平时虽不常聊天,最常有的沟通便是那床间的肢体交流,但这久而久之的碰撞,却似乎让双方越来越离不开彼此的身体。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了这般危险的思想后,晏歌差些摔碎了床头柜上两人的结婚合照。那一晚,她瞪着掌心的白色小药片看了许久,第一次对以往那个干净利落的动作产生了迟疑。
她甚至有一股冲动,将手中的药丸丢进马桶直接冲掉。
一夜煎熬,一夜驰念。
天刚蒙亮,略显残旧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晏歌垂下的脑袋倏地抬起,警觉地望向来人。
一高一矮两个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脸上布满戾气。
高个子男人在晏歌面前蹲下,大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语带轻佻地与同伴说话:“今儿仔细一看,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那边有必要这么着急动手吗?”
矮个子男人闻言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高个子男人一眼,“有了钱,什么女人没有?!你可别动歪心思坏了咱们的事!”
高个子男人方讪讪收回手,又一把将晏歌从地上提了起来。晏歌一惊,挣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哈哈!”高个子男子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女人,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关心我们是谁?还不如想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被人索命吧!”高个子男人话音一落,晏歌就被他用力一扯,朝屋外跌跌撞撞而去。
只是,下一刻,三人就被眼前的一幕堵住了去路,而那高矮两匪徒差些吓破了胆。
全身武装的警察,手举武器,伺机而动,枪口统一对准了前方。
而立身在一帮警察中间的那抹高大身影,分明是傅谨!
实力悬殊,高矮俩匪徒乖乖弃械,束手就擒。
一夜的恐慌与无措,在见到傅谨的那一刻全数卸下。晏歌立在原地,眼里全是傅谨朝她奔过来的身影。
他的脸紧绷着,晏歌很想抬手帮他抚平那眉间的皱褶,只是她太虚弱了,刚触碰到他的温度,被他揽进怀里的那一刻,她强撑的意识悉数溃倒。看不见抱紧她的傅谨,仿若寻回了珍贵的瑰宝,如释重负。
后来,晏歌问他,是怎么寻到她的?
他说,飞机起飞的前一刻收到陌生电话知晓她出事了,他转身下了飞机,然后报警一路追寻。
他说的轻巧,晏歌却听得心绪荡漾。录口供的时候,她听见一旁的警察说道,那晚的傅谨一夜未眠,差些没逼着他们全警察局的人员倾巢出动,幸好闻讯而来的某顶头上司好言劝阻了他。
绑架一事绝非偶然,当傅谨告知晏歌,事件的幕后主谋是方如丝时,晏歌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神情有些黯然,想起了父亲。
方如丝原本想着绑架她作为人质然后勒索傅家一大笔钱,却不想行踪暴露太快,还未得逞就被警察倾巢包围,情急之下喝令绑匪杀人灭口,免得留下祸根,只是动作依然比不上警察的速度,终是自食恶果。
再次见到父亲时,他两额的鬓角染上了灰白,坐在轮椅上,旁边是聘请来照料他的看护。晏歌看见父亲如斯模样,眼底忍不住泛起酸涩。
父亲似乎方从方如丝的精神掌控中苏醒,见到晏歌回家,唇角颤了颤,欲言又止。许久后,望着身前安静地给他削着苹果的晏歌:“歌儿,你受苦了。”
听见父亲日渐苍老的嗓音,晏歌手中的动作一顿,潸然泪下。
傅谨坐在她的身旁,在晏父疲累上楼休息后,轻轻取下她手中的水果刀和削到一半的苹果,将她揽进怀里。
无声胜有声,晏歌靠在他宽厚的肩上,再一次放纵自己释放内心深处的委屈。
方如丝锒铛入狱,她在晏氏的势力也被连根拔起,晏氏在傅氏的持股注资下终得起死回生。
父亲问晏歌,愿不愿意回晏氏帮忙。晏歌犹豫了,没有即时答复父亲。
那晚傅谨在床上问她,为什么不答应父亲的请求时,晏歌下意识地抱紧他的腰,将自己最无助的一面与他坦诚:“我怕自己做不好......”
是的,她怕父亲期望太高,也怕傅谨对她期许满满。
几经轮转,晏歌猛然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依赖傅谨。
有时候,她遇上些工作上的烦恼,经他轻轻一点拔,她便能瞬时茅塞顿开。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向他讨教些职场上的一些事情,慢慢地,不自觉间,还会与他分享些趣事。每每这时,他都会认真地倾听,有时也会嘴角上扬。
晏歌乐此不疲,却未发现自己的感情开始迈向了自己都始料不及的轨道。
“傻丫头,你一定可以的。”
良久,傅谨双手环过她的腰间,将她牢牢锁紧在怀里。
进了晏氏后,晏歌的工作量暴增,开始前三个月,她差些没把自己打包住进了公司。傅谨来抓人的时候,她正埋首在电脑前。
“啊,你怎么来了?”
夜色阑阑,听见推门的声音,晏歌一惊,见到来人,又一喜。
傅谨大长腿一迈,在晏歌面前站定,皱眉:“傅太太,你忘了今晚是什么日子了吗?”
晏歌方才惊觉:“啊,对不起!我忙忘了......”
今天,是他们两人结婚一周年的日子。
早些时候,苏酥问她,两人的结婚纪念日要怎么庆祝,她莞尔,嘴上说着不在乎,心底却悄悄开了花。
苏酥见她眉间情动,心下了然:女人啊,一旦陷入情网,当初立下的flag早就忘光光了。
不过,见到好友感情婚姻顺遂,苏酥也为她感到高兴。
希望往后余生,她的小歌子一直幸福下去啊。
傅谨预订了氛围极好的半山餐厅,两人享受了一顿美味,又执手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一切如斯愉悦,又添几许甜蜜。
夜深时,晏歌从傅谨怀里起身,轻手轻脚入了洗浴间。
壁柜最顶层的位置,收着一瓶药丸,一开始为了掩人耳目,晏歌将那些避孕药都悉数装进了平素食用的维生素药瓶中。
取下药瓶后,晏歌将盖子取下,全数倒在了掌心。
她心底做了决定,从今天起,她会和他一起,期待着两人孩子的到来。
其实,这想法在他救下她后就滋生了,只是那时候她忙着晏氏的工作,高压的工作使她觉得,那时的自己并不适合怀孕,所以停药的决定便拖到了今天。
因为知道自己不会再吃药,所以寻思着倒了它。只是——
“你在做什么?”
未关上的门外站着傅谨,他狐疑地望向她手上的白色药丸,晏歌一惊,手中的药丸便散落了一地。
“......维生素。”在他的高压注视下,晏歌选择了撒谎。
医院。
在好友的打量下,傅谨递给他一个透明胶袋,那里,躺着一颗白色小药丸。是晏歌昨晚撒落地上遗漏在角落里的一颗。
“这是避孕药。”片刻后,一身白袍的于臻如是说道。
闻言,傅谨瞳孔一震,一股难言的枯涩在他眼底晕开。
于臻发觉他的异样,问:“这药,是谁的?”只是未得答案,傅谨已起身推门离开。
他一直以为她不易受孕,也曾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的问题,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暗中服药......
她,就那么不想怀有他的孩子吗?
回去的路上,傅谨强迫使自己冷静,也许,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他分明看见,晏歌对他并非全无好感,但是为什么,他明明与她说过,他多喜欢孩子,而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两人可能孕育的生命拒之门外。
于臻问他,这药是谁的?他心下自嘲,却无法道出那药的主人。
他要如何解释,这药,是他家的傅太太的呢?
一切,似梦,似嘲,只是他仍然抱着侥幸。也许,这药只是她随手拿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可是晏歌的坦诚,还是击垮了他。
她说,对不起,这药,自始至终,她一直都有在服用。
他猛然醒悟,这一年来,他似乎成为了一个笑话……
晏歌看着他跌跌撞撞地开门离去,想要解释却一下子颓然无力。
她想告诉他,她不是不想怀有他们的孩子,她只是一开始不确定两人的未来,所以战战兢兢中,选择了一个或许能护自己周全的方案。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在未能确定的感情面前她丝毫不敢赌,她怕重蹈母亲的覆辙,更怕万劫不复......
可是,她在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后,确定了他未必对自己全无情意后,她便决定了不再碰那柜间的小药丸,只是父亲和晏氏的事情,使得她的计划被延后了几个月......
她始料未及,那晚的举动,却惊醒了他,那要倒掉的小药丸,就这样将两人渐入佳境的关系推入了一个冷冰冰的境地。
傅谨开始夜不归宿,晏歌掌着灯等了他多晚,实在困到不行后才堪堪睡去。只是那梦里始终不畅快,梦中的傅谨,始终冷如冰霜,任由她怎么解释,他依然不为所动。
晏歌等啊等,最终等来了他的一纸离婚协议。
还有他相恋多年的女友回国的新闻报道。荧幕上,她挽着他的臂,莞尔甜笑,甚是夺目,璧人一对也不过如此。
两年后。
纽约的冬季,寒风飒飒。
从喧闹的派对中抽身,晏歌走出室外,冻人的夜使得她不由拢紧身上的大衣,下一秒又被眼前白皑皑的一片冰天雪地吸引去了全部目光。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铮亮的皮鞋,晏歌顺着那笔挺的大长腿往上张望,因为那在梦里反复出现的一张脸怔在了原地。
傅谨,傅谨......晏歌心中呐呐喊了他的名字,只是在这白雪皑皑中,两人相视无言。良久,她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你好吗?”
晏歌一怔,回过神来,“我很好......你呢?”
却见他失魂地笑笑,然后答:“不好。”
是啊,他一点也不好。原来没有了她,他才发现,她早已在他心中种下了无法拔除的种子,破土而出后,愈发茂盛。
狠心拟了离婚协议与她,他又开始后悔,想去取回那纸协议时,却发现她早早签下了名字。那一瞬,他发现自己的心软竟如斯可笑。
她竟然连挽回一下都懒得吗?他消失的那几天,他心里想着,如果她来找他,说几句软话,他说不定就原谅她了……可惜他始终等不到。
她离开后,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可是偏偏,她的痕迹,如影随形,摒难弃。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个小自己那么多的女孩,只是惊觉爱上的那一瞬间,他有些讶然,但却不抵触。
因为那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他发现自己愈发离不开她动人的身体,后来才幡然醒悟,她于他,不仅是身体上的吸引,她的倔强,她的小别扭,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越发沉迷。
在爷爷逼他结婚之前,旁人都道他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女朋友,却不知因为各自无法割舍的事业,聚少离多,她选择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而她也不打算瞒着他。
她坦坦荡荡,那一刻,他如遭雷击。
原来,自己坚守的爱情,早已不知不觉中染了颜色。或许与其他兄弟一样,做个片叶不沾身的浪荡子会更潇洒一些吧。酒醉时,他如斯想过。只是没想到,却在这时,爷爷说,自小给他订下了一门婚约,是时候履行了。
他哑然,拒绝。以为不过是爷爷的一时玩笑,却又收到母亲电话,爷爷因为他的拒婚气得病重入了医院。
爷爷虽严厉,但从小对他极好。他终是妥协,听从了安排,迎娶了那婚约中的女人。
作为傅家唯一的男孙,他清楚知道自己必定无法逃脱延续香火的使命。他在感情中吃了败仗,如果他的婚姻能使傅家上下开心,结婚又如何呢?
只是他没想到,自以为的漫不经心,最终将自己搭进了这场他原本抵触的婚姻中。
他知道她离开后,漂洋过海到纽约留学,原本他计划着,等她毕业回国,他必想法使她重回身边。奈何他等啊等,毕业时间都过了,还等不到她回国的影。
他遣人去查,差些吓死。她竟然不打算回国了,还在晏氏海外的分公司任了重职!似有长居的打算……
他终是慌了。
买了最早的机票,一路奔向她。
他目光灼灼,晏歌被他瞧得发毛,正打算转身离开,下一秒却被他抵在身后的高墙。
晏歌眸光流转,他一时看入了神,直到她挣扎着要离开,他又将她锁在自己的范围内,字字灼心——
“老婆,我们复婚可好?”
尾声
晏歌第一次见到鹿霓本人,是在她回国半年后。
鹿霓,便是傅谨相爱多年的女友,也是他们离婚的前一天,与他相携亮相在众人面前的美人。
半年前,傅谨来找她,说要和她复婚,她想起两年前挨着他巧笑倩兮的她,始终无法释然,仓皇离开。谁知他不依不饶,开始无处不在,在她眼前晃悠。
他说他错了,那年说要离婚只是一时气极,本想着她若能来说几句软话,他就消气了,谁知等啊等也不见她,等到他忍不住回家找她时,她却签下了离婚协议,连人也消失了。
他说完后眼巴巴地瞧着她,她差些就心软了。第二日却收到国内来电,说是父亲重病缠身,她心下大乱,回国。
父亲的病非一日所致,而是经年累积。她六神无主,幸好傅谨始终在身边,她终能安心。
半年后,父亲的病情逐渐安稳下来。那日,傅谨说准备了惊喜给她,她心中闪过那念头,却也不敢肯定,携着惴惴不安的心来赴约。
只是在餐厅包厢见到鹿霓的那一刻,她脸色骤变。
鹿霓却亲昵地挽上她,笑意盈盈地解释,傅谨拜托她今天一定要来,因为他说有个傻姑娘一直在误会他与前女友纠缠不清,始终不肯再次牵起他的手。
她怔愣,回首望他,他委屈点头,眼底深情只为她一人盛开。
原来,原来他都知道了……
鹿霓离开后,傅谨走近她,将她纤弱的身子揽进怀里,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抱歉:“对不起,是我该死的举措,把你推开了。”
幸好他没有等到七老八十才发现,幸好他去找了她那最好的朋友苏酥。
晏歌下巴枕在他肩上,听见他胸膛处传来一声又一声强烈的跳动,她眨了眨湿漉漉的眼,说:“你可以再说一遍,在纽约那时你问我的话吗?”
傅谨胸腔一震,然后松开拥紧她的手,惊喜地看着她——
“老婆,我们复婚可好?”
“好。”
——
“傅太太,我爱你。”
“我也是......傅先生。”
(《离婚后:言笑晏晏》花生华落/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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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来源(九天工作室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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